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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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和軒轅破出門去了，陳長生一個人站在國教學院後院的梨樹下出神。在他攤開的手掌上有一瓣切口平整的梨花瓣，這是被他身上的劍意劃開的，他已經聚星境了，或者說他其實一直都在聚星境只是之前的他被自己所騙。這感覺並不好，像對自己說了謊。
有人伸手撣去了他肩上的落花，動作平穩而又節奏分明，一如他的聲音，光聽到就讓人安心，歸人是秋山君。
陳長生驚喜的轉過頭：“師兄？”
點了點頭，秋山君退後的距離恰到好處，不遠不近，不親不疏。
莫名的，明明看見的是秋山君的笑臉，陳長生卻覺得他並不高興，有疑問便表達出來，只聽陳長生問：“師兄遇到難事了嗎？”
“沒有。”秋山君笑了笑，並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問陳長生：“怎麽樣？境界可還穩定？”
“嗯。”陳長生點了點頭，只是他的臉上還很有些落寞：“一切都像師兄說的，只是還是沒有辦法通過命星帶師兄回去。”
“讓我看看你手上的銀線。”秋山君的嘴微微抿起看著有些薄。他其實是擔心今早自己做過的事對陳長生有影響。
今天一早準備回到國教學院的秋山君在林子裏遇到了伏擊，伏擊他的人是魔族七殺，然而秋山君並不清楚那三位魔族在這個世界的定位“很是厲害”。並不想被攔路的秋山君擡手便把人殺了。可惜沒走幾步他還是被人攔住了，這次攔住他的人不能殺，因為那是聖後派來通知他去宮裏的莫雨，他又一次的感嘆這個世界真沒道理可講，只是這一次的心情，比之之前少了幾分揶揄，多了幾分苦澀。
聖後找了他和徐有容，她的目的很簡單——因為落落被刺殺，所以提醒他們小心魔族伏擊。說到這個，聖後還意味不明地看了秋山君一眼。國教學院發生的事她當然清楚，可秋山不想人知道，她也願意由著他。
“對方可是魔族七殺，他們很厲害，你們可得小心應對。”聖後的話非常鄭重。
秋山君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了被他殺了的那三個魔族，他並不擔心他們再來刺殺自己，他只是有些擔心自己這樣輕而易舉的把設定中很強大的人殺了會不會又讓陳長生背下這件事，他擔心那銀線長得太快傷了陳長生性命。於是在匆匆告辭之後他便直奔國教學院而去。
在找到梨樹下陳長生的背影的時候，秋山君想：“原來不過是關心則亂。”
“你手上的銀線怎麽樣？”秋山君又問了一遍因為陳長生正看著他發呆。
昨夜他又一次收到了徐有容的信，關於不如不見的倒也沒有比好自為之好上多少。他也為這話苦惱難過了一陣，因為覺得自己和有容的開始怎麽都這麽不美好，這讓他有些疲憊，因為徐有容的性子有些怪，不是不好只是有點怪，怪到就算是他也沒有辦法完全清楚她在想什麽。
這正是他方才在思考的問題之一，可是秋山君一回來，這些事他便全忘了，就連徐有容也險些忘了。
“師兄你實在太引人註目了。”陳長生把一切歸結於秋山君的存在感太強。
想到自己引以自豪的藏匿本領，秋山君眼皮一跳，嘴角也微微勾起，他仿佛知道了些什麽又好像什麽都不知道，只是他離陳長生的距離比方才要近了半尺。接著是極其自然地拉起陳長生的袖子，見銀線並未蔓延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一點也沒有不自在的陳長生依舊目光灼灼看著一臉認真的秋山君。“難怪他們會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師兄你這樣還真很好看。”
若不是知曉陳長生是有什麽便說什麽的人，秋山君必然會以為他在撩撥自己。盡管如此，秋山君依舊笑了起來：“你這話適合姑娘來說。”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陳長生認真反駁。
“所以長生你莫不是傾慕於我？”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楞住了。
秋山君沒想到自己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陳長生則是沒有想到秋山君也會開玩笑，不過轉念又覺得秋山君本就不是什麽老古董，他又為什麽不會開玩笑？
於是他也笑著回答：“倒是真有一些的。”
“師父！師父！”
就在秋山君還想再說點什麽的時候，落落急匆匆跑了進來：“師父你快來看看軒轅破的手吧，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天海牙兒，然後軒轅破就被他打傷了。”
聽到這話的陳長生剛要動作，忽地一陣暈眩感襲來，他手上的銀線也在秋山君的註視下不緊不慢的上爬了寸許。
穩穩將他接住，讓他倚靠在自己懷裏，秋山君眉頭深鎖，他在思考方才落落的話問題出在了哪裏，他們是又改變了什麽麽？
“怎麽會這樣？”陳長生很是茫然，他不明白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麽。
“師父，你沒事吧師父？你的臉色很糟糕啊，我回頭讓其他人去看軒轅吧，師父你好好休息。”見陳長生的模樣，落落慌忙上前想要和秋山君一起扶住他。
連忙拉下陳長生的袖子，秋山君略略退了一步：“他沒事，只是需要休息，你先讓人去看看軒轅破，我安頓了你師父之後還有事問你。”
雖然不知道師伯有什麽事要找自己，落落還是聽話的照他安排去做了。
回到房間，陳長生強打了精神想要起身，卻被秋山君摁住：“先休息，你徒弟找得大夫沒用的話你再起來也不急。”
見自己明明什麽都沒說，他卻能找準原因安慰，陳長生也不再倔強，因為他相信秋山君會處理好一切：“一切有勞師兄了。”
“不必客氣。”說完，秋山君便出去了。
“殿下，怎麽了？”見找師父回來的落落心事重重的，金玉律忙問道。
“師父他生病了，我沒敢打擾。可是軒轅破的手也挺嚴重的，不知除了師父還有誰能治傷？”
“妖族中有位煉丹大師叫玄幽子的，殿下覺得此人如何？”
“唔，那就試試吧，可是誰去找他呢？”在落落的眼裏，除了他師父，其他人都不夠看。
“我去吧。”秋山君走了進來。
又是那有些熟悉的威壓，金玉律知道來人的身份絕不一般。
落落有些猶豫：“師伯走了，那師父怎麽辦？”她雖然很想幫著照顧師父，可她好像幫不上什麽忙。
“我帶他一起去。”
“啊？”落落是真的不太懂了，既然師父可以一起去了，那還要找玄幽子幹嘛，師伯他好奇怪啊。
沒與她糾纏這個問題，秋山君卻是問起了落落和軒轅上街時候的情況。
提到這個，落落立馬一臉崇拜地說：“師父他太厲害了，才多久，我居然那麽簡單就能打敗天海牙兒了，我覺得我整個人都有用不完的力氣呢！”
“可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秋山君有些不解，落落說的與他以前知曉的並無太大差別，要說不同也只是和天海牙兒居然是街上偶遇而不是青藤宴上，但這應該不是銀線瘋長的原因吧？
他卻不知，按照這裏的設定，落落本會重傷，而傷他的人則是已經被他殺了的耶識檀律。
“好像沒什麽特別的。”落落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有什麽特別之處。
沒再糾結，秋山君問了問玄幽子可能下落便準備離開。
秋山君路過金玉律時，金玉律低聲問他：“公子怕不是為了找玄幽子來治病的吧？”
秋山君笑了，這樣的試探實在是太簡單也太直白了。
“當然不是，記得盯好你家殿下。”回了這麽一句，秋山君走得毫不拖泥帶水。
等到秋山君帶著陳長生出門以後，落落去看軒轅破的時候發現——軒轅破已經好了並抱著一堆包子猛啃。
“你，你的手好了？”落落詫異了。
“對呀，陳長生他師兄把我治好的。說起來他師兄還真厲害，才隨隨便便那麽弄了幾下，我手就不痛了呢，只是他說要一個月不能用力……”
落落沒聽他在哪裏碎碎念，她想的是：既然軒轅破已經好了，師伯帶師父去找玄幽子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不行，我得去看看。”
“不許去。”金玉律攔在門外。
沒想到行動還沒開始就被抓包，落落哼了一聲不再理人。
悄悄松了一口氣，金玉律心下卻有些凜然：這陳長生的師兄到底是什麽人？竟連落落想要偷溜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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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伸手撣去了他肩上的落花，動作平穩而又節奏分明，一如他的聲音，光聽到就讓人安心，歸人是秋山君。
陳長生驚喜的轉過頭：“師兄？”
點了點頭，秋山君退後的距離恰到好處，不遠不近，不親不疏。
莫名的，明明看見的是秋山君的笑臉，陳長生卻覺得他並不高興，有疑問便表達出來，只聽陳長生問：“師兄遇到難事了嗎？”
“沒有。”秋山君笑了笑，並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問陳長生：“怎麽樣？境界可還穩定？”
“嗯。”陳長生點了點頭，只是他的臉上還很有些落寞：“一切都像師兄說的，只是還是沒有辦法通過命星帶師兄回去。”
“讓我看看你手上的銀線。”秋山君的嘴微微抿起看著有些薄。他其實是擔心今早自己做過的事對陳長生有影響。
今天一早準備回到國教學院的秋山君在林子裏遇到了伏擊，伏擊他的人是魔族七殺，然而秋山君並不清楚那三位魔族在這個世界的定位“很是厲害”。並不想被攔路的秋山君擡手便把人殺了。可惜沒走幾步他還是被人攔住了，這次攔住他的人不能殺，因為那是聖後派來通知他去宮裏的莫雨，他又一次的感嘆這個世界真沒道理可講，只是這一次的心情，比之之前少了幾分揶揄，多了幾分苦澀。
聖後找了他和徐有容，她的目的很簡單——因為落落被刺殺，所以提醒他們小心魔族伏擊。說到這個，聖後還意味不明地看了秋山君一眼。國教學院發生的事她當然清楚，可秋山不想人知道，她也願意由著他。
“對方可是魔族七殺，他們很厲害，你們可得小心應對。”聖後的話非常鄭重。
秋山君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了被他殺了的那三個魔族，他並不擔心他們再來刺殺自己，他只是有些擔心自己這樣輕而易舉的把設定中很強大的人殺了會不會又讓陳長生背下這件事，他擔心那銀線長得太快傷了陳長生性命。於是在匆匆告辭之後他便直奔國教學院而去。
在找到梨樹下陳長生的背影的時候，秋山君想：“原來不過是關心則亂。”
“你手上的銀線怎麽樣？”秋山君又問了一遍因為陳長生正看著他發呆。
昨夜他又一次收到了徐有容的信，關於不如不見的倒也沒有比好自為之好上多少。他也為這話苦惱難過了一陣，因為覺得自己和有容的開始怎麽都這麽不美好，這讓他有些疲憊，因為徐有容的性子有些怪，不是不好只是有點怪，怪到就算是他也沒有辦法完全清楚她在想什麽。
這正是他方才在思考的問題之一，可是秋山君一回來，這些事他便全忘了，就連徐有容也險些忘了。
“師兄你實在太引人註目了。”陳長生把一切歸結於秋山君的存在感太強。
想到自己引以自豪的藏匿本領，秋山君眼皮一跳，嘴角也微微勾起，他仿佛知道了些什麽又好像什麽都不知道，只是他離陳長生的距離比方才要近了半尺。接著是極其自然地拉起陳長生的袖子，見銀線並未蔓延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一點也沒有不自在的陳長生依舊目光灼灼看著一臉認真的秋山君。“難怪他們會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師兄你這樣還真很好看。”
若不是知曉陳長生是有什麽便說什麽的人，秋山君必然會以為他在撩撥自己。盡管如此，秋山君依舊笑了起來：“你這話適合姑娘來說。”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陳長生認真反駁。
“所以長生你莫不是傾慕於我？”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楞住了。
秋山君沒想到自己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陳長生則是沒有想到秋山君也會開玩笑，不過轉念又覺得秋山君本就不是什麽老古董，他又為什麽不會開玩笑？
於是他也笑著回答：“倒是真有一些的。”
“師父！師父！”
就在秋山君還想再說點什麽的時候，落落急匆匆跑了進來：“師父你快來看看軒轅破的手吧，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天海牙兒，然後軒轅破就被他打傷了。”
聽到這話的陳長生剛要動作，忽地一陣暈眩感襲來，他手上的銀線也在秋山君的註視下不緊不慢的上爬了寸許。
穩穩將他接住，讓他倚靠在自己懷裏，秋山君眉頭深鎖，他在思考方才落落的話問題出在了哪裏，他們是又改變了什麽麽？
“怎麽會這樣？”陳長生很是茫然，他不明白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麽。
“師父，你沒事吧師父？你的臉色很糟糕啊，我回頭讓其他人去看軒轅吧，師父你好好休息。”見陳長生的模樣，落落慌忙上前想要和秋山君一起扶住他。
連忙拉下陳長生的袖子，秋山君略略退了一步：“他沒事，只是需要休息，你先讓人去看看軒轅破，我安頓了你師父之後還有事問你。”
雖然不知道師伯有什麽事要找自己，落落還是聽話的照他安排去做了。
回到房間，陳長生強打了精神想要起身，卻被秋山君摁住：“先休息，你徒弟找得大夫沒用的話你再起來也不急。”
見自己明明什麽都沒說，他卻能找準原因安慰，陳長生也不再倔強，因為他相信秋山君會處理好一切：“一切有勞師兄了。”
“不必客氣。”說完，秋山君便出去了。
“殿下，怎麽了？”見找師父回來的落落心事重重的，金玉律忙問道。
“師父他生病了，我沒敢打擾。可是軒轅破的手也挺嚴重的，不知除了師父還有誰能治傷？”
“妖族中有位煉丹大師叫玄幽子的，殿下覺得此人如何？”
“唔，那就試試吧，可是誰去找他呢？”在落落的眼裏，除了他師父，其他人都不夠看。
“我去吧。”秋山君走了進來。
又是那有些熟悉的威壓，金玉律知道來人的身份絕不一般。
落落有些猶豫：“師伯走了，那師父怎麽辦？”她雖然很想幫著照顧師父，可她好像幫不上什麽忙。
“我帶他一起去。”
“啊？”落落是真的不太懂了，既然師父可以一起去了，那還要找玄幽子幹嘛，師伯他好奇怪啊。
沒與她糾纏這個問題，秋山君卻是問起了落落和軒轅上街時候的情況。
提到這個，落落立馬一臉崇拜地說：“師父他太厲害了，才多久，我居然那麽簡單就能打敗天海牙兒了，我覺得我整個人都有用不完的力氣呢！”
“可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秋山君有些不解，落落說的與他以前知曉的並無太大差別，要說不同也只是和天海牙兒居然是街上偶遇而不是青藤宴上，但這應該不是銀線瘋長的原因吧？
他卻不知，按照這裏的設定，落落本會重傷，而傷他的人則是已經被他殺了的耶識檀律。
“好像沒什麽特別的。”落落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有什麽特別之處。
沒再糾結，秋山君問了問玄幽子可能下落便準備離開。
秋山君路過金玉律時，金玉律低聲問他：“公子怕不是為了找玄幽子來治病的吧？”
秋山君笑了，這樣的試探實在是太簡單也太直白了。
“當然不是，記得盯好你家殿下。”回了這麽一句，秋山君走得毫不拖泥帶水。
等到秋山君帶著陳長生出門以後，落落去看軒轅破的時候發現——軒轅破已經好了並抱著一堆包子猛啃。
“你，你的手好了？”落落詫異了。
“對呀，陳長生他師兄把我治好的。說起來他師兄還真厲害，才隨隨便便那麽弄了幾下，我手就不痛了呢，只是他說要一個月不能用力……”
落落沒聽他在哪裏碎碎念，她想的是：既然軒轅破已經好了，師伯帶師父去找玄幽子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不行，我得去看看。”
“不許去。”金玉律攔在門外。
沒想到行動還沒開始就被抓包，落落哼了一聲不再理人。
悄悄松了一口氣，金玉律心下卻有些凜然：這陳長生的師兄到底是什麽人？竟連落落想要偷溜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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